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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川縣關(guān)莊中學的學生在青川縣地震博物館前拉起“人鏈墻”。新華社記者
何俊昌/攝 |
汶川特大地震已過3年,掩藏在青山碧水之間的地震極重災區(qū)青川縣仍然還是一個大工地:數(shù)十座巨大的塔吊散落在僅有2平方公里的狹長縣城內(nèi),工程車、施工者繁忙地穿行于大街小巷,水泥、鋼筋等建筑材料在縣城街邊隨處可見……
盡管超過八成的重建規(guī)劃項目已經(jīng)完成,但相比脫胎換骨的新汶川和移形換位的新北川,青川的重建還沒有展現(xiàn)出它應有的清秀容顏。但正是這種稍顯滯后的重建,卻淋漓盡致地凸顯出災區(qū)重建的艱辛以及災區(qū)人民與災害抗爭的堅韌。
“有手有腳有條命,天大的困難能戰(zhàn)勝”——這幅最早由青川受災群眾自發(fā)貼出的勵志標語,也在此時找到了最好的注解與詮釋。
青川重建究竟有多艱辛?4月14日,青川縣縣長陳正永面對記者的問題,他用兩個網(wǎng)絡流行語來回答——“囧”和“糾結(jié)”。
地震前4個月才到任的這位縣長,其歷史使命注定就是帶領青川縣的受災群眾,在偉大的抗震救災精神鼓舞下,又好又快地完成災后重建的艱巨任務。但留給他和災區(qū)干部群眾的操盤空間卻是耗時一年多時間難產(chǎn)的重建規(guī)劃、近乎廢棄的老縣城以及搭滿板房的荒地。
龍門山地震帶在青川老縣城的根基下撕開了3條斷裂帶,為選擇最科學、合理的重建方案,青川縣城的重建規(guī)劃在一次次的勘察、商討甚至爭議中被拖延,直到汶川地震一年后才初步得到明確。
由于老城區(qū)在地震中被完全震毀,為確保災區(qū)群眾安全,受災群眾的板房安置點全部設在了緊鄰老城區(qū)的一片僅有1平方公里左右的荒地上。這里曾是青川縣的縣城后備發(fā)展區(qū),也是震后一年才明確的新縣城重建地。面對密密麻麻的板房和暫居其間的受災群眾,重建項目如何落地?
“頭都大了!”青川縣建設局局長杜玖泉說,“看著密密麻麻的板房和滿目瘡痍的老縣城,我們與對口援建青川的浙江省援建干部都感到頭疼!
為盡快實現(xiàn)重建項目落地開工,青川縣在老縣城的廢墟間,見縫插針地修建板房。修好幾十套,就從重建項目建設區(qū)的板房里遷來幾十戶。然后,再拆掉原來的板房為重建項目騰出地來。每騰出一塊地方,青川縣的干部群眾都很興奮,因為這意味著一個項目開工在即。就這樣,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才把所有的援建項目落實下來。
隨著縣城新區(qū)重建步伐推進,被震毀的縣城老區(qū)的重建改造又被提上日程。但此時的老縣城已經(jīng)成為建筑廢墟與臨時板房的奇怪合成體,再加上地下兩條30米寬和一條60米寬的地震斷裂帶,以及縣城四周3個巨大的滑坡體,老縣城的重建改造再次“囧”住了陳正永及其團隊。
被當?shù)乩习傩沼H切稱為“玖哥”的杜玖泉,帶著助手挨家挨戶做工作,讓飽經(jīng)磨難的受災群眾再次搬家,為重建騰出地方。于是,平河谷、修板房、再搬遷、騰地方,又一次在青川縣進行。
說起災后重建的“囧”和“糾結(jié)”,陳正永這個40多歲的漢子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,只是笑容里帶著苦澀與艱辛。
4月14日中午,當記者見到居住在“莊子坪板房區(qū)”的陳明伙時,他正與老伴收拾家當準備震后的第五次搬家,與前4次不同的是,這次他們將搬到老縣城一棟剛剛修建好的廉租房里!半m然只有50多平方米,但總算是個家。”他高興地說。
比起一山之隔的紅光鄉(xiāng)的受災村民來說,陳明伙算是幸運的。3年來,紅光這個在汶川地震中大量釋放能量的地方,先后5次深受洪災和泥石流侵害,數(shù)十棟剛剛修建好的農(nóng)房被損毀,當?shù)厥転娜罕姴坏貌幻媾R多次重建。
“重建的新房,就是重建的希望!闭驹诩t光鄉(xiāng)東河口村的遇難者祭奠廣場上,村支部書記王均成說。
在王均成的腳下百米深處,是在地震中被垮塌的山石掩埋的800多名東河口村村民“想想死去的鄉(xiāng)親鄰里,我們還有手有腳有條命,沒有道理絕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