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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從反思中尋求打贏現(xiàn)代金融戰(zhàn)的智慧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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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2007-06-08 作者：趙曉 來源:上海證券報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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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場股市信心危機凸現(xiàn)出了我們的軟肋。所有的中國人都得目睹并親歷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(zhàn)爭，即全球化背景下的金融戰(zhàn)。由于利益使然，國際資本必定借助人民幣匯率的波動，借助中國股市和樓市，借助中國資本自由化的進程，完成看不見的全面包圍式的布陣。中國人尤其是各個權威部門現(xiàn)在是到了趕緊補上現(xiàn)代金融戰(zhàn)這一課的時候了。
就在過去幾天，以中國崛起為背景，在剛剛走向復蘇與新興的中國資本市場，上演了一回現(xiàn)代版、金融版的火燒赤壁。滬深股市眾多的散戶們在過去幾天經(jīng)歷了一次驚心動魄、終生難忘的過山車行情。除了正熱身等待進場喋血的QFII們外，這樣讓人心顫的局面恐怕是國內任何利益一方都不愿看到的。且讓我們暫時撇開賬面損失和傷痛，來對這次股市暴跌作一些分析，希望從中總結并學到些東西，為中國崛起找到鏡鑒，尋求智慧。
1997年，筆者曾在北大潛心研究亞洲金融危機的教訓，擔心的就是有朝一日中國經(jīng)濟強大后也會落入類似的陷阱（參見筆者與楊帆合寫《亞洲金融危機：中國的挑戰(zhàn)》一書）。對于金融危機的研究，經(jīng)濟學界一開始多認定是宏觀經(jīng)濟面有麻煩（這被稱為第一代貨幣危機模型或理論）。后來，經(jīng)濟學家們更多關注微觀層面尤其是公司道德風險與金融危機的關系，認定金融危機的發(fā)生可能與許多公司不道德行為有關，比如說大量銀行資金成為呆壞帳或資金違規(guī)入市等，這被稱之為第二代貨幣危機模型或理論。然而，這些研究在解釋亞洲金融危機時都顯得蒼白無力。因為在1997年，金融危機中的香港和新加坡宏觀經(jīng)濟面相當好，在華裔經(jīng)濟學家劉遵義的宏觀計量分析中，兩地宏觀綜合得分幾乎為滿分，而且微觀面、監(jiān)管面也都不錯。顯然，金融危機有著更深刻的詭秘的因素。
這到底是什么呢？經(jīng)濟學家們于是提出了第三代貨幣危機的模型或理論來解釋，強調市場信心和預期對市場的影響，說白了，無論宏觀面和微觀面如何，信心崩潰足以導致市場崩潰。這里面，又有許多有趣的理論，比如“羊群效應”，指散戶容易跟風，像索羅斯這樣的“羊頭”，無論是在話語方面還是在資本運作方面，都容易引起散戶跟風，其致命一擊，很容易成為市場的風向標，接下來出現(xiàn)“墻倒眾人推”的結局。
以筆者拙見，過去幾天內滬深股市的狂瀉，原因正在于信心喪失。因為情況再清楚不過，當前的中國宏觀經(jīng)濟實在是好得不能再好：高增長、低通脹、高效益，而且結構在改善，即使食品價格上升也只是暫時現(xiàn)象。在微觀層面，或許有違規(guī)資金入市，一旦股市下跌或風聞政府資金檢查，它會落荒而逃。到目前為止，銀行資金與股市之間有一堵防火墻，而企業(yè)層面的效益良好，銀行呆壞帳減少，因此微觀的道德風險顯然也不是主要原因。就宏觀環(huán)境看，滬深股市大牛趨勢不可能根本改變。但是，信心的重建卻仍非易事。
從這場股市信心危機中，國人可以想到的是，我們現(xiàn)在太需要學習更多的東西了。用不當?shù)姆绞健罢{控”與用不當?shù)姆绞健巴惺小睂τ谥袊Y本市場長遠發(fā)展都是危害。真正建立起市場化的游戲規(guī)則，嚴肅規(guī)范游戲規(guī)則，對股市的利好遠勝于左手拿走再用右手還，但骨子里仍然是非市場性的博弈，其對于中國股市的長遠發(fā)展要更為重要。
中國正在崛起，中國終將崛起。然而，中國崛起迄今為止還只是一種可能的前景，并且更多是總量意義而不是人均意義上的崛起。而在此前，所有的中國人都得目睹并親歷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(zhàn)爭，即全球化背景下的金融戰(zhàn)。由于利益使然，國際資本必定借助人民幣匯率的波動，借助中國股市和樓市，借助中國資本自由化的進程，完成看不見的全面包圍式的布陣。
從流動性開始過剩的那一天開始，中國就正式進入了金融———資本時代，而這個新時代與產(chǎn)品時代的宏觀調控大不相同的地方，正成為中國崛起的嚴峻挑戰(zhàn)。在產(chǎn)品時代，政府調控的風險相對較小并且簡單。比如，政府如果認為投資過度，經(jīng)濟過熱，可以采取簡單地關閉某個企業(yè)（想一想本輪宏觀調控的第一個標志性事件“整頓鐵本”）的做法。然而，在金融—資本時代，市場是一個完整的整體，信心的崩潰很容易讓市場尤如多米諾骨牌一般倒坍，“一損俱損，一榮俱榮”，無數(shù)財富頃刻間煙消云散。在產(chǎn)品時代，人類競爭可通過和平的價格競爭方式，也可以用非價格競爭的戰(zhàn)爭方式。然而，各樣的競爭基本上都是以可見的方式發(fā)生。有人要搶別人的東西、土地、財富，都必須借助于有形的軍隊和各種兵器。然而，在金融———資本時代，掠人財富無需大興刀兵，只要善于使用金融武器，尤其是利用好全球一體化的高能的信息平臺與金融平臺，就可在談笑之間，將競爭國毀于一旦，并且往往是以“閃電戰(zhàn)”的方式來劫掠對方財富。
20年前，如此經(jīng)濟戰(zhàn)在美日之間發(fā)生過一次，它一舉摧毀了日本趕超美國的希望。10年前，如此經(jīng)濟戰(zhàn)又在亞洲金融危機中再度上演，它幾乎毀滅了亞洲崛起的夢想。如今，如此經(jīng)濟戰(zhàn)爭將不可避免地在全世界最大的兩個大國———中美之間發(fā)生。這不是某個人的陰謀，也不是美國政府的陰謀，而是國際資本在利益驅使下各方面力量的必然合謀。
很清楚，因為通過QFII方式進來的國際資本太少，于是“熱錢”通過違反中國法律的方式如海盜一樣進來（僅今年一季度估計在700億美元以上）。至于在外邊排隊等待進來的更多、更大的資本,則無疑希望中國股市盡量上漲得慢一點，所以他們就要唱空。至于進來的QFII呢？他賺夠了，一年之間賺了幾倍，然后在3000點離場了。QFII們沒有想到，股指抬到了4000點，眼見又要直奔5000點了。這使得他們非常失望，于是有了失態(tài)的集體唱空。筆者看過幾乎所有QFII們的唱空觀點，根本沒有任何令人信服的理據(jù)，有的只是故意的誤導。
事實上，股票和鈔票以及股指期貨這樣的金融衍生工具就是新的經(jīng)濟戰(zhàn)的武器。美國財長和其他中美戰(zhàn)略對話的官員，QFII經(jīng)濟學家等一干受人尊敬、溫文爾雅的人嘴吐出的話語，完全可以具備子彈的力量，直擊市場最軟弱的“信心”部位，尤其是擊中那些缺乏自信心，不太懂得現(xiàn)代經(jīng)濟與現(xiàn)代金融為何物，卻盲目崇拜QFII、崇拜格林斯潘這樣的所謂名流的某些中國人的心，誤導其作出錯誤判斷。
全球化背景下的金融戰(zhàn)堪稱現(xiàn)代一切戰(zhàn)爭中最高級和最危險的戰(zhàn)爭，這使得金融—資本市場事實上已經(jīng)成為中國了的第二國防。中國人尤其是各個權威部門現(xiàn)在是到了趕緊補上現(xiàn)代金融戰(zhàn)這一課的時候了。
筆者衷心希望，中國的公眾和官員，市場與政府，各個利益群體均能夠從這番不尋常的教訓中獲得深刻的反省和總結。如此，則這場經(jīng)歷有可能變成對中國大國崛起的莫大祝福。因為這場波折，我們將有能力去打贏這場已經(jīng)不宣而戰(zhàn)的現(xiàn)代金融戰(zhàn)，避免日本與亞洲多國的教訓，真正地迎來中華民族的復興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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