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世紀80年代,日本著名的“前川報告”已經警告日本經濟要實現結構性轉型,將發(fā)展的重點轉向服務業(yè)等,擴大內需,減少對外需的依賴。但時至今日,日本經濟增長仍主要依靠制造業(yè)出口。全球化也意味著資本與產業(yè)轉移的門檻大大降低。既然在國內生產面臨高成本壓力,日本企業(yè)開始大規(guī)模向海外轉移以降低生產成本,提高國際競爭力。日本企業(yè)的海外轉移從大企業(yè)起步,現在中型企業(yè)也大規(guī)模向外走,產業(yè)空心化越來越嚴重,直接影響到國內就業(yè)與政府稅收。 老齡化也是日本發(fā)展的桎梏。直接的影響就是消費萎縮。不僅老齡人口增加,總人口也呈現逐步萎縮的趨勢,日本制造業(yè)不得不依靠外需,這就使得日本的產業(yè)結構調整更無從著手。 從政府決策角度看,在進入經濟停滯階段后,關鍵是如何根據新形勢與時俱進,但遺憾的是,日本政府的對策不夠高明,說到底,是改革的滯后。 其一,迷信高速增長階段的“投資法寶”。在發(fā)達國家中,日本的公共投資比重高,是歐洲國家的10倍。GDP增長相當大一部分也靠這種投資拉動。而上世紀90年代,日本不惜大舉增加國債水平,通過投資基建來刺激經濟。這個階段的政府投資,效率極其低下,無法激活經濟,反而滋生了許多腐敗。其結果只是讓日本債臺高筑。小泉時代曾想扭轉這種趨勢,但遭遇重重阻力,小泉下臺后,無論是安倍、麻生,還是鳩山、菅直人,實際上仍走老路。 其二,對既得利益階層無可奈何。比如官僚,在經濟趕超階段,官僚起到了較為正面的作用。然而經濟停頓之后,這種權力就成為經濟活力提升的障礙。議員希望為地方爭取基建項目來爭取選票,于是官僚通過與議員合作,將資金投入該地區(qū),來爭取好處。這是日本版的“跑部錢進”。拮據的財政資源被利益集團隨意分配,必然造成需要的地方無法獲得。同時政府通過各種規(guī)定來對行業(yè)進行限制,直接損害了經濟活力;他們也成了抗拒改革的主要力量。但因他們在政治生活中居于主導,即使是最權威的小泉在位時,也無法動搖他們手中的權力。 其三,對老齡化與人口減少缺乏正確應對措施。 其四,對進一步開放畏首畏尾。投資不足一直是日本經濟的痼疾。此時最理性的做法應該是引進外資。但日本卻對外資始終抱有敵意,對外資進入有許多明的暗的障礙。再如日本勞動力減少,按常理應引進勞動力,但卻僅有幾個勞務引進的窗口比如菲律賓的護工行業(yè),門檻之高令人咋舌,以至沒有幾個人能夠通過日本有關的考試得以進入日本就業(yè)。近幾年,首相屢說要實現“第三次開國”,意思是要實現更開放的日本,但時至今日,還是說得多,做得少。(摘編自2月27日《瞭望新聞周刊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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