燃油附加稅爭論中一股頗為流行的議論是:“油太貴了!
但是這說法歧義頗多,須條分縷析。一個意思是說中國費稅之外(比如養(yǎng)路費、燃油附加稅)的那個油價太高,這錢讓國內(nèi)的石油公司賺走了。筆者同意,石油公司賺取這么高利潤沒有道理。何況我們將近一半的石油是進口的。但是我相信,“油太貴了”的論斷中還包含另一個意思:不管最終零售汽油價格是怎么構(gòu)成的,他們都不希望漲價。換句話說,如果政府壓低了成品油的價格,但是同時加上了數(shù)額相當(dāng)?shù)娜加透郊佣悾罱K的零售價與現(xiàn)在的汽油售價加上養(yǎng)路費持平或稍高,他們高興嗎?我猜想,喊“油太貴了”的人,是希望最終的零售價降低而不是持平,更不是提高。他們不是不關(guān)心社會公正———不能讓石油公司多賺不義之財,他們更關(guān)心自己的腰包,希望少掏一點。
分清了以上兩層意思,要求政府干預(yù)石油公司的成品油價之后,油價(包括附加稅)該當(dāng)多少,仍然擺在我們面前。離開了比較,貴賤就無從說起。說貴的人必有參照,那多半就是美國。但是美國連發(fā)達(dá)國家都不代表,大洋彼岸還有歐洲呢。說貴的人,要么不知道歐洲的油價,要么避而不談。五年來中國與歐美七國汽油零售價格如下表:
如果中國保持現(xiàn)在的汽油價格,加上每升1元附加稅,是每升7.37元,合每加侖4.92美元,是美國現(xiàn)在油價的2倍以上,同時低于歐洲6國。假設(shè)明年征收每升1元燃油附加稅和此前每年交納1320元養(yǎng)路費對某個駕車者的支出是相等,則養(yǎng)路費攤在油價中,相當(dāng)于每加侖0.5—0.6美元(因匯率浮動)。這樣下表中五年來的中國價格加上0.5—0.6美元,就是油價加費價,可以和歐美的價格比較了。除了眼下國際油價猛跌,五年來中國的油價一般比美國稍高,一直比歐洲低很多。也就是說,判斷歷史上中國油價高低(這里不考慮那錢進了國庫還是石油公司),以及設(shè)計未來中國燃油附加稅的額度,都面臨兩個參照,一個是美國,另一個是歐洲。二者差距大得驚人,值得深入比較和思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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